父母双双病倒 她日夜操劳照顾
“孝敬爸妈,再苦再累也不怕”
记者 王帅/文 冷炳豪/摄
1999年出生的安琴,刚刚过完16周岁的生日。
这个年龄,本应该是快快乐乐、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,但安琴已经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——— 她的爸妈先后生重病倒在了病床上,她只得休学在家,日夜照顾。
7月28日,记者在日照市东港区人民医院重症监护病房门外见到了安琴。这已经是安琴的妈妈王圣美第三次住进重症监护病房了,这次陪同的只有安琴。安琴焦急等待着妈妈的消息,同时惦记着在家里病床上的爸爸。
父母先后住进医院她两个病房来回跑
当天上午,在去医院见到安琴之前,记者先来到了山海天两城街道安门庄村安琴的家里。
堂屋门口有一盆蟹爪兰,由于长期没浇水,已经快枯萎了,门窗的玻璃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。在安琴的爸妈住院前,他们家在村里都以干净出名。
东屋的病榻上,安琴的爸爸安玉军无助地躺着。见记者来了,他想招呼记者坐,但已经无法言语,也因为身体过度虚弱而无法起身。
安玉军本来就瘦弱,加上卧床一个多月了,肌肉已经有些萎缩,看起来骨瘦如柴,体重也就还剩个七八十斤。
现在,安琴不在爸爸身边,由安琴的大伯、也就是安玉军的哥哥安玉明照顾。“每天做了饭给他送过来,喂他吃,他也吃不了干饭,只能吃些稀的。”安玉明说。
“哎,他还好些,安琴她妈情况不大好。”安玉明低声告诉记者。但这句话还是触动了安玉军,他捂着眼睛大声哭了起来,泪水不住地滴落在枕头上。
“这个家太可怜了,我们过来一次掉一次眼泪。安琴这么大的孩子还应该是‘小惯孩’(指享受父母疼爱的孩子),真是可怜。”同村一位六十五岁的老大娘对记者说。
安玉军一直以来就身体瘦弱,他患有风湿性心脏病,去年曾因身体不适住院,检查出心脏内有血栓,这次安玉军倒下是因为脑部血栓,最终他丧失了言语能力偏瘫在床。
在安玉军身体状况还好时,做装修能够赚些钱,同时还能找些中药方调理妻子王圣美的肝病。王圣美患有乙肝、肝硬化,常年在家不能干活,去年就因病情加重住过两个月的医院,今年,医生说她的病已经接近晚期。可能是安玉军为她找的药方起到了一些作用,王圣美的病情还较为稳定,一直支撑了下来。
然而,就在一个多月前,安玉军突然发病,在重症监护病房治疗了一个星期,王圣美一来心情极度焦急,二来耽误了吃药,在安玉军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,她也倒下了。而由于病情严重,王圣美也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。
经抢救,王圣美暂时脱离了危险,从重症监护室转出。
安玉军和王圣美都住在东港区人民医院,但并不在一栋楼上。16岁的安琴开始在两栋楼之间来回奔走,同时照顾爸爸妈妈。
躺在病床上的安玉军无法言语,不时流下眼泪。安琴则会不住地安慰爸爸,年幼的安琴似乎成了大人,爸爸反成了小孩子。其他病人看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,没日没夜地照顾着自己的父亲,捶背、端屎端尿、喊医生,毫无怨言,都很是同情。
照顾完爸爸,她又跑向在另一栋楼上的妈妈。“妈妈还好点,就是吃饭、打针,主要得照顾爸爸。”回想起那段时间,安琴告诉记者说,爸爸基本上离不开人,自己最多离开半个小时,时间长了就不大放心。
安琴家的亲戚也会过来帮忙,但大家也各有各的事,没法一直在这边照顾,所以主要还是安琴来。安琴也跟学校请了长假,一心照顾父母。
安琴的家庭不富裕,靠父亲住院前打工挣的钱根本不够支付两个人的医疗费,而亲戚朋友家日子过得也一般,能借的钱都借了。而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,巨额的医疗费用让她手足无措。由于无力支付费用,安玉军和王圣美后来都出院在家治疗了。
重症监护病房外16 岁的孩子席地而睡
安玉军在家卧床,情况稍微稳定一些,但王圣美后来又发病了两次。一次是在凌晨2点,安琴拨打了120,和大伯安玉明一起把王圣美送到了医院。经过抢救,王圣美再次脱离危险,后来又回到家中。
第二次也就是7月27日上午,这次陪王圣美来的只有安琴了。算起来,这是王圣美第三次住进重症监护室。
28日上午,记者在监护室门外见到了安琴。安琴长得很瘦小,出生于1999年的她,刚刚过完16周岁的生日。她在日照市技师学院读一年级,不过从爸妈病倒以来,她就没能再回到课堂了。
重症监护病房的大门紧闭着,妈妈正在里面躺着,安琴一直静静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候着。“下午两点才能转到普通病房,我也没地方去,就在这里等我妈出来。”
有时候,监护室的大门会打开,走出来的医生让安琴去办一些手续。安琴本来都不知道这些手续在哪儿办、怎么办,后来慢慢地也就轻车熟路了。她手里提着一个包,里面装着一些随时会用的材料。
“这个孩子真可怜,也没有人陪着,看得我心里都难受。”物业上的保洁李大爷对记者说。
而27日晚上,安琴差点没地方睡。“那天晚上了我看着她躺在了椅子上,头下面枕了个包,就问她,她说准备在这将就着睡。”同是病员家属的荣先生对记者说。
走廊里的长椅由单个椅子连成一排,所以椅座的边上有很硬的棱边,根本没法睡人。荣先生心里可怜安琴,就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垫子,让安琴到病员家属接待区的地上去睡,这间不大的接待区睡满了病员家属。
“晚上我们聊起天来,她说自己的妈妈住进了重症监护室,我就问你爸爸呢?她说我爸爸也瘫倒在床了。边说着边哭了起来。”荣先生说。
当晚,安琴就这么在地上睡了一晚。
一个多月来的变故让这个16岁的女孩很快长大了,她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和痛苦,变得更坚强、更有毅力。如今,最大的困难还是医疗费用,安琴家已经花费了数万元钱,无力承担更多的医疗费用。据安门庄村两委成员宁炎臻介绍,村里和两城街道上都已经知道了安琴家的情况,并想办法予以帮助,此外,社会上也有好心人募集了一部分善款。
而对安琴来说,现在她一心期盼着爸妈康复,并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尽孝道、照顾爸妈。一个多月来,她受了不少苦,但一直坚持下来,她说:“孝敬爸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再苦再累我也不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