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秋千,是碁山镇颇具特色的文体活动之一。明代即盛行于境内,明代前杨家官庄进士杨光溥有“东方吹醒梨花梦,月在秋千别院西”的诗句。
秋千最活跃的村庄,分布在碁山主峰以东,以西山旺、大林茂、天成寨等村为中心。这里的孩子从六七岁就敢在丈余高杆上系绳摆荡,青年男女则通过秋千盛会,相互交往,年过八旬的老翁,仍能攀枝献艺。每年春分次日,家家在院中或门前空地上搭起秋千架,让家人游荡,以示人丁兴旺。春分七日,热心秋千的长者率领村中青年,至村头空地竖起架杆,供村人练习。春分第八天,村练开始,首日先由村上高手作教练性演示,全村青少年绕场观看,间或也有邻村前来观摩学艺者。村练五六天后,选出高手,准备参加联村盛达的秋千节。集会时间自寒食前一天至清明节黄昏,为时三天。
秋千节所立杆架,高十余米,在高杆顶端装有“米”字形8根横---吊棒,形如倒置伞骨,棒末端各栓有5米许双股绳索两条,下连一个“牛锁头”代替千板,如此8棒系8个锁头,间隔均匀。立杆基部装一转动机关,从杆顶帽部至地面有多条固定千杆的斜拉绳索,并不影响主杆转动,绳索上下装有五颜六色的小旗。远远望去,像一座五彩缤纷的彩楼。
举行秋千盛会的早晨,身着节日盛装的男女老少,从四面八方赶来,观者云集,有说有笑。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,热闹场面,胜过传统的庙会、社戏。
盛会在10点左右开始,有长者敲锣以定秩序。眨眼间,主持人敏捷地爬上吊索,向四方观众施礼致意,随即开始献上绝技,讲究典雅、优雅,禁忌过分惊险和锋芒毕露的套数。此后,首批攀杆者皆红妆少女,她们坐稳千板,先是轻轻起荡,继之随杆慢慢旋转,其转速由缓变急,千板上的少女,忽而登板而立,平伸双臂,名曰“凤凰展翅”。
凤凰拢翼之后,表演者直立千板,且转里荡,先是相向曼舞,而后逆向狂飞,形如织女投梭,此套式名曰“织女飞梭”。
一会儿,梭停机止,坐板少女摆绳垂直,同时握绳起立,悠忽间又是一阵快转飞荡,此时稳立千板的秋千女,抛撒出五颜六色的纸屑,名为“天女散花”。当年郑板桥过莒观秋千会,曾有诗为记:“纸花作雪漫天飞,娇女秋千打四围。五色罗裙随风摆,好将蝴蝶闹春归”。
午后,开场锣响起之时,八附千板上飞速地爬上了16个小伙子,有的“拿倒顶”,有的作“金鸡独立”,也有的表演“喜雀登枝”……此时架杆转速加快,如急旋巨型陀螺,坐板摆荡像在空中画成圆弧。正当观众眼花缭乱之际,千板上的表演者同时故作失足倒栽状,脱板直落,观众惊呼,他们却同时双脚倒勾千板,来了个“倒挂金钩”,令观众惊叹不已。
金钩脱挂之后,16名小伙子,手握摆绳,足离千板,忽而拧身斜向左侧,忽而斜向右方,动作优美敏捷而又惊险,此曰“壁虎倒爬”、“鹞子翻身”。
鹞子停翻,荡势转缓,眨眼间4名表演者,各占两副千板,平分成4组。这4人一板着胸,一板着膝,挺身面地悬卧;另有8人,一骑其背,一跨其臂,如此4组同时飞转,如同天马行空,矫健活泼,名曰:“麒麟送子”。
继上叙节目之后,各路高手的表演还有:“老虎蹲山”、“霸王观阵”、“太公钓鱼”、……等等,扣人心弦,美不胜收。 有关秋千渊源的记载,首见《事物记原》“齐桓公北伐山戎,将秋千之计传于齐……”。此后居齐长城之阳,或许是秋千传入最早的地域。
另有一种传说:金、元之交,莒地多战乱,民不堪命,每当春月饥荒,常有迫于徭役、饥饿自缢之民,村中遭此惨事,乡老里胥为饟灾祈福,必去寺观请僧道作法。碁山净土寺僧人长于武术,作法时必在坛场立起百尺千杆,作飞千表演,临空抛撒纸符,名曰驱逐缢鬼。礼成后告之施主,须还三年秋千神愿。于是每年清明节前,村上善男信女为避灾驱邪,便效法飞千之技,后相沿成俗,嬗变为秋千盛会。
为发掘和保护这一民俗活动,2007年,“莒县转秋千”被列为日照市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2009年又被列入山东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如今,每年清明时节,正是踏青出游的好时候。每年清明都会在中国传统古村落举转秋千会,吸引各地的游客前来探访最美的中国古村落古寨天成,寻找诗意和乡愁,转秋千体验飞千刺激,感受非遗带来的魅力。
碁山秋千节,是一种独具乡土特色的群众性文化活动,千百年来,陶冶成当地人们勇敢、矫健、奔放、敏捷的可贵风范,并成为碁山境内群众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株奇葩。(通讯员 陈德耀)